2006年8月4日 星期五

◆ 我好想陳昇


        開車時我很愛聽FM 102.7。最近常常聽到一首歌,聽起來有點怪,感覺不像主流音樂,旋律有點隨興,歌聲有點慵懶,配樂有點恣意,但就是好聽,讓我想起了陳昇。



        喜歡陳昇要從大學開始說起,不知怎麼的因緣際會,我的電腦裡突然開始存了他的mp3檔,我從沒買過他的專輯(汗顏--|||),也不會去查他的歌詞,每次都跟著音樂亂唱,是那種不是偶像崇拜的喜歡。有點悲悵卻又豪氣的「二十歲的眼淚」是我那時的最愛。



        跟喜歡陳昇的Yama在一起之後,認識了他很多大學同學,也幾乎都是陳昇音樂同好,有時聚會聊到陳昇,讓我覺得這條道路並不孤單(哈)。尤其是2003年和Yama去聽跨年演唱會,更是將我對陳昇的喜愛推到高峰。其中在唱一首歌時,陳昇走到觀眾席間演唱,曾經有一度離我的位置很近,看著他用力的唱著一字一句,投入的用心的表情,撼動了我的心,果狼是用心的男人最帥氣!



        來美國一年,會讓我想回台灣的理由之一是:陳昇的跨年演唱會!





後記一:

在寫這篇日記的當兒,上網找到了這封信,我只能說,喜歡陳昇不是沒有理由的。



早就該給您的一封信



        因為本來是沒有想到要出這些集子的。像忙碌的農夫莊稼,生吞都不夠了,那還懂得要囤糧。跟霈文吃力的將那蒙塵的舊資料,一一的挪出儲藏室,面對著那些紛雜的記錄與記憶時,果真是不知如何下手。但也不必謂嘆用十年時間湊成了一個集子有什麼樣的感想。寫作的人,一個歌者,把我們一起走過的路,發出的聲音,記述下來。現在
我覺得是負責的。求求您不要再問我,為什麼大家都休息了,轉業了,而我們還在演著,唱著。就說,我們實在不知道要做什麼別的好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整理這些舊資料時,免不了聽著聽著,就要掉入那些時空裡。霈文是新手,不知道他對我每個歌都得提一下的老故事,是否會感到不耐,但是後來我們在錄音室裡,為了挽救那些舊帶子得到的樂趣,肯定是前所未有的。



        這些影音資料,仔細的算來,總共有八種規格,其中有一半規格的機型,皆已作古,哥兒們幾個為了商借那些爺爺機型,就已花了不少時間,所有的資料進到電腦時。發片日已迫在眉睫。



        我們努力的把我在演出時那些廢話,和你多事的掌聲,仔細的移除後,老佑已經兩眼發愣的快成了電子生化人。一邊還要跟新舊團員們連線,確認這些在電腦裡的聲音,是可以面對世人的。總要弄到每個人心服口服才是。



        光看這些型式不一的資料帶,就不難想像這十幾年來,人們在精神上所受的苦,與物質上享受的樂,我實在說不上來以後的音樂會怎麼演化,不過承認現在的音樂人沉溺在這麼多的硬體裡,還能專心的寫作,恐怕也有一點心虛。



        總是在進程上的某些日子會產生迷障,或者你說他是瓶頸吧!慢慢地我有一種感覺,不管你如何在寫作上討好自己,討好別人,其實都只是在表現自己的創造力有多少彈性而已。演出就不一樣了,演出包含了許多人的體力、情緒、默契和你的互動。



        因為希望企及來自現場所有人的互動。所以我總堅持演唱會最好是在你我四目所及之內的距離最好。或者最少我得自己下場去走一走。走在音樂裡,向農夫自在的走在草原裡




        夜裡家駒幽幽地跟我說:

        「最近才覺得BASS的彈奏技巧,是隨著年紀與生活經驗而精進的」很有大夢初醒的感嘆,

        我也幽幽地回話說: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蓋你。最近才剛懂得一點做音樂的皮毛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,我們以前都在做什麼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以前...以為在做音樂吧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噢!原來以前都不是在做音樂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對!比較像是找一堆人來搭個台子,敲敲打打,鬼吼鬼叫!

        「也不嫌累就是了,叫了十幾二十年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定還要吼個十幾二十年哪!



        於是在雨夜裡,把小楊挖起來,跑到九份的欽賢國中去打籃球。半夜裡校工跑來,戰戰兢兢的以為見了鬼。努力的解釋,我們是早幾年前來這邊借操場演出的那個樂團,就說音樂是記憶的框子,沒有記憶的人有點可憐,但是沒有框子的人就真的很可悲了。要說這集子有些什麼好的話,那大概就幫些人們喚起那年的回憶麼。或者自私的說,你們幫我製造了這麼多的記憶。



        也因為記錄的資料太紛雜了,我們很難告訴你錄音的地方和時間。雖說去比較十幾年前後的技巧,況味淳熟等等,實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。但是仔細的聆聽著。還真的可以感受得出來,那年的陽光,那年的海,那年說過的話。也許
已經不在身邊的他和她,和堅強的自己。



        好像是寫一封信,要給十幾年沒見了的朋友,一下子也說不完的。也求求你別再問我說「到底要寫到什麼時候,唱到什麼時候?」了。你沒聽家駒說「最近才感覺技術的精進」嗎?我怎麼好辜負他的「進步」,撒手就不玩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最近我又去了趟綠島。夜裡散步去那窪我們曾聚在那唱歌嬉鬧的池水邊。天上有幾顆星,燈塔還是知命的閃著。此外,實在很難叫人相信,你跟我曾經在那兒撒過野。



        我在想
如果一切終必歸於平寂。那就更應該在活著的時候,用力的笑著,也用力的哭著不是嗎?





        您的朋友
阿昇
2003/12/12

        (轉載自KingNet影音台,

        http://music.kingnet.com.tw/media_news/?act=music_news&r=1072332993





後記二:



        信裡提到的家駒,應該是Beyond的前主唱黃家駒。他在一次表演時從舞台上摔下重傷身亡。 



        那時我國中畢業準備高中聯考中,很喜歡聽他們的歌。他去世那晚,我夢到他的照片刊在報紙正中央,躺在一個平台上,臉緩緩的轉過來對我說他死的很冤枉。



        我不覺得恐怖,只是深深遺憾樂壇上少了一個優秀的天才。



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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